
游於藝/e/溢/異研讀班 第一場:
速度、災難與情感崩解:以維希留《原初的事故》為例
活動側記
文 本:Paul Virilio’s The Original Accident
主 講 人:黃涵榆(國立臺灣師範大學英語學系教授)
主 持 人:楊乃女(國立高雄師範大學英語學系教授)
時 間:112年07月22日(週六)14:00-16:00
地 點:國立臺灣大學外文系舊總圖(校史館一樓),線上同步進行。
主辦單位:中華民國比較文學學會、科技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中心
側 記:林毓淇(國立政治大學哲學系研究生)
本場次的主講人為黃涵榆教授,主持人則為楊乃女教授,主讀書目則為文化理論家保羅.維希留(Paul Virilio)的《原初的事故》(The Original Accident)一書。維希留本書主要討論的是大加速時代的精神政治:在通訊科技極為發達的時代,人們短時間內接收大量資訊已不再是單純的知識資訊,而是一再重演的種種事故影像,進而引發全球性恐慌、焦慮、憤怒和仇恨等同質性集體情感。
大加速時代底下的精神政治
開場時,主持人楊乃女介紹維希留的《原初的事故》正好能夠與近年的疫情、災難等事件有所連結。而黃涵榆教授接續說明本次導讀所聚焦的精神政治和速度:精神政治與情感、慾望、無意識息息相關,而速度則緊扣著通訊、金融、政治、軍事、學術研究等各領域。更具體而言,現今社會在各個層面上持續不斷地加速:好比軍事行動必須快速制伏敵人;金融投資則使人必須做出立即性的回應,以便把損失降至最低。在這樣普遍加速的趨勢下,讀者該去如何回應?加速究竟在各個層面上對人產生哪些影響和變化?加速是否真的帶來便利和效率,還是加速到一個程度就會失速,導致現實情感扭曲,抑或是使人陷入疲乏的狀態?
再來,黃涵榆教授簡略介紹維希留身為當代速度哲學家,從維希留的觀點來看,現今的網路社會、數位科技、人造衛星通訊等科技使得整個世界處於極速狀態之中。因此,維希留認為速度已不再是單純的物理現象,不再只是牽扯到事物的運動,速度已經影響了人的視覺、聽覺等感官,也造成了人們經驗的匱乏。就此狀況,維希留創造了一些以 dromo- 為開頭的詞彙,例如速度欲(dromosphere)、速度學(dromology)、超度戰(hyperwars)和威嚇(deterrence),來描述快速運轉的事件和視覺經驗,也就是速度快到無法感知,人便會失去一個固定的感知或現實的座標。
此外,維希留早期曾經做過建築、都市研究,黃涵榆教授補充維希留要挑戰的是垂直式的建築和都市營造,試圖重新將人體擺回都市空間當中,僅而產生不一樣的實質經驗。同樣地,維希留利用「沙漠化」等比喻詞彙來述說不斷加速的通訊科技似乎使得人的視覺受限,以及身體感知經驗亦越來越扁平化、匱乏的狀況。
在《原初的事故》一書中,維希留從加速、時間性和事故來區分現代和過去時代,尤其電子顯像科技把一切事物吸進去,使得觀看者只看得見事件瞬間(event-instant)。例如,災難事件正在不斷擴散,而即使觀看者只抓住片段資訊,那些片段衝擊著觀看者的現實感,並引發其焦慮。維希留質疑科技似乎是不斷反覆製造災難的過程。換句話說,人們持續創造科技的同時,也在不斷製造事故。所以,對維希留而言,只要有生產或過度生產,必然會有更多事故發生;事故無所不在,甚至已經變成事物的本質。對於越來越多事故、災難的發生,人們也會越來越無感,最後可能完全失去意識。而在這樣的情況下,維希留提出博物館學(museology)和博物館誌(museography),藉此來揭露各種事故和災難的特性,也就是人們也因這些事故漸漸失去知覺。維希留另以考古科技發明(archeaotechnological invention)來解釋事故進行的關係,因為考古學顧名思義是將把潛藏在深層事物裡的東西挖掘出來。也就是說,維希留認為要深入當前的知識,要去揭露原先被隱藏的、等待出土的事物。此外,維希留指出科學家在發明科技時並不了解自己的發明,所以發明和生產本身具有一種魯莽、荒謬的本質,這些生產基本上都是事故性的(accidental)。因此,維希留將發明和事故的發生放在一起談論,只要人類持續創造且不斷使用那些技術,必定會產生誤差,而維希留做的正是將這些誤差挖掘出來。
黃涵榆教授說明,根據維希留對當代的分析,人造事故發生的機率已經遠高於自然事故,而人們越來越難選擇用任何特定的框架或知識去解釋為何會發生這些事故。維希留發現事故也會變成一種操控的工具,像是統治者可以利用這些事故的發生來激發大眾的恐慌。黃涵榆教授舉例現今的假消息便是認知作戰,通訊傳播加速假消息的傳播,亦加速恐慌的蔓延。這種結果會對人的情感造成巨大的衝擊,而維希留將此結果命名為集體情感的同步化(synchronization)。對黃涵榆教授而言,維希留對於集體情感同步化的論述亦為當前精神政治的主要特質。現在的事故災難已經普遍化,已經不限定於任何特定地點,無論是假象或真實,都已經擴散並超越了區域的限制。
加速帶來的不只是便利還有暴力
維希留以德國的故事為例來說明加速的問題:德國政府曾經計畫取消行車速度的限制,讓交通更為快速順暢。黃涵榆教授闡述這項政策是德國政府希望能夠降低車禍事故的發生,而有兩方爭執,一方為汽車製造業者,他們的論點是加速不會造成任何傷亡,而若政府限制速限,就會使德國車廠在全球市場失去競爭優勢,會增加失業率,導致德國經濟成長緩慢,甚至可能停滯。維希留以此故事來反思,那些車禍的受害者成為加速時代底下的犧牲品,似乎在加速工業、經濟發展時,人的生命就變得無所謂了。另外,維希留提及勒瑰恩(Ursula K. Le Guin)的短篇故事〈道路的方向〉(“Direction of the Road”)來看待加速的議題。勒瑰恩在〈道路的方向〉以生活了兩百多年的樹來述說法國兩百多年來交通的變化,從馬車發展到汽車,這棵樹目睹了各種不同的死亡、車禍。維希留巧妙地將這個故事帶到法國道路的交通狀況,為了開路、加速行車速度,人們清除了許多棵樹。維希留想強調的是,當人類社會不斷追求加速的過程,很多實質的存在——樹和人的生命——被當成必須清除掉的障礙。
黃涵榆教授點出維希留對於這兩則故事的看法:速度壓制的不只是關聯性,還有理性。換言之,這些揭露了事故在當代思想的重要性。在存有與地方之間的事故不僅構成動物領域,還有植物和礦物的生命都被當成障礙(原文第88頁)。簡單來說,事故總是會在現實當中帶來混亂,而人無法依靠固定的框架和知識領域去思考這些事故對生命產生的變化。在加速的過程當中,消除的不僅僅是時間,還有所有有形的物質障礙。對維希留而言,這種清除障礙的行為充滿暴力,而這種暴力已經蔓延到世界的各個角落。
不可否認,黃涵榆教授說道,加速帶來了一些便利。好比高鐵縮短了臺北至高雄的時間,但黃涵榆教授提醒,當加速變成失去控制的命令使得人「不得不」加速時,或是變成驅力左右人的視覺經驗或社會行為時,讀者就更不應該忽視加速所帶來的問題。特別是速度現在變得無所不在、無所不能,每個事物都必須在加速之中快速移動。而維希留認為這種速度超度暴力導致人用單一視角去衡量不同事件,而這會破壞了經驗和現象多樣性。黃涵榆教授補充,這可能會形成速度虛無主義的問題,也許讀者可以去思考如何去打破資本主義的時間霸權——也就是資本主義加速的霸權。
速度意識形態
維希留亦從建築工業的過度建設和過度消除的方面來談論加速帶來的問題,不僅僅是有形物質的阻力,也包含政治道德責任。維希留認為似乎任何阻擋加速的事物都會變成代罪羔羊要承擔一些罪責,他以速度學運用在職場為例,主管較為重視績效管理,而員工則必須在尚未了解事情的狀況下做出立即反應。維希留表示加速使得人的行為和互動越來越快速,也越來越空洞;同時,人們長久累積的知識、認知已經不足以理解實際上正在發生什麼事。也就是說,行動失去了時間和空間的座標,人們沒有穩固的知識基礎去理解加速,甚至所有的認知和行動都變成事故性的狀態。更為嚴重的是,人們甚至無法區分動與不動、變與不變。黃涵榆教授解釋,因為加速快到一個程度,就會製造出現實靜止的錯覺,如同在高速行駛的汽車或火車的乘客會感受到車內現實靜止的錯覺。而這種錯覺其實是一種惰性,需要被突破的感知困境。
超度戰時代的情感政治議題
維希留定義二十一世紀是超度戰時代,而超度戰仰賴的是大眾化通訊科技、社群媒體所製造的恐慌,而維希留時常使用威嚇、移動部署等戰略字眼來進一步說明超度戰。一般傳統威嚇是防止敵方的侵略,而維希留則認為威嚇帶來的是懸置、僵持的狀態。由於人們已經無法用現有的知識框架去理解當今的威脅和災難,因而恐慌、焦慮,進而導致問題被懸置在一邊,而人們甚至不曉得在恐慌什麼,好比核災和恐怖攻擊所引起的全球性恐慌。簡言之,有了資訊科技的即時性,超度戰所帶來的威脅和恐慌會在「瞬間」擴散,使得人們難以應對這些即時資訊。維希留補充這種恐慌隨之而來的是獵巫行動,並且造成了意見式民主式微,變成公眾情緒的民主民粹。黃涵榆教授以選舉為例,現在已不是看誰提出什麼樣的政見,而是看誰最能激發、操控仇恨情緒,而正是因為有了即時通訊科技,候選人才能夠利用網軍、文章等設計特定訊息,來激起群眾的恐慌、憤怒或仇恨。這類的精神政治問題所帶來的是極速擴散的、同質化的、標準化的負面情感,而陷入負面情感的人已經失去生命視界,進入情感匱乏的狀態。
接著,黃涵榆教授談及戰場上的移動,無論是欺敵或運送武器都仰賴快速移動,但是對維希留而言,在超度戰中的移動牽涉到的是情感的移動、擴散速度。更確切來說,維希留聚焦於恐懼,因為恐慌的移動速度比任何事物都來得快速。尤其是事故藉由影像不斷地重演、不斷地激起群眾的恐慌,進而影響民主體制的發展。也就是說,被影像制約的群眾的集體情感動搖了民主體制。維希留強調真正的民主體制應該仍然要建基於文字、演說、修辭的藝術和閱讀等,而不是建立在容易被操縱和煽動的影像和集體情感。由於現代的虛擬科技取代了真實物質的空間和時間,維希留認為這種狀態繼續持續下去,會使人們的情感越來越薄弱、脆弱,最終社會體制會瓦解。
維希留事故理論
以維希留的角度來看,事故不是發生,因為事故已經發生,而人們只是剛好碰到這個事故且必須立即對其作出回應。維希留用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概念類比事故的瞬間相對性,瞬間相對性意味著事故超出了實質丈量範圍,並且因爲事件的本質是事故性,所有的計畫、系統必然會超出控制,並走向失敗。
維希留也帶出一個弔詭的情境:一方面,事故的出現無法預測、無法言說,另一方面,事故似乎早已經存在,是內建的本質狀態。因此,維希留使用原初的(original)形容詞解釋事故(accident)以呈現事故是內建的本質。而綜觀整個現代歷史科技文明,維希留認為這些都是戰爭機器,不斷製造衝突和事故,事故已成為絕對性的特質,必定會緊跟隨著文明的發展。
以車諾比核災為例,維希留認為核爆在一瞬間發生,核災污染卻是不間斷的溢出,不只是對當下造成影響,在未來也會持續影響。人已無法評估災難的時間性,無法確切預測災難會在哪個時間點結束。因此,維希留表示科技就是一個不斷製造事故的災難工廠;科學變得軍事武裝化,甚至已成為最大的污染源頭;科學並定會對人類的知識、認知造成根本性的衝擊,而全球的經濟、政治則是在無法預測的災難之下運作。簡言之,維希留認為科技是由死亡毀滅的本能驅動著。
黃涵榆教授談到維希留的另一本著作《災難大學》(The University of Disaster)補充維希留的事故理論:極端事故總是伴隨著整個加速的時空現實,無間斷的災難持續衝擊人的身心靈,而維希留希冀能在此書針對這些無法言說的災難建構一些知識。維希留提問讀者如何在這瞬息萬變的時空,可能或不可能的談論時間和當前的事件。尤其是在完全喪失知覺的恐慌和時間廢墟之中(原文第4頁),人們容易陷入失憶症的狀態,已無法思考瞬間所發生的事故問題,那人們究竟可以如何談論時間和事故本身呢?另外,維希留批評一些後現代主義為官能症末世論(neurotic eschatology),追求某種暗黑知識,彷彿在等待某種最終的結果,但是他們卻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麼、等待什麼。維希留把這些行為理解為一種惰性,並且導致知識和現實感被懸置。
接著,黃涵榆教授將維希留的觀點連結到近年來的科技技術。現代多數人仰賴Google搜尋引擎,不再是人類使用科技,而是科技的大他者在替人類瀏覽和思考,維持人類是主動的資訊掌握者的幻想。再加上影像技術的日新月異,表面與深度之間失去間隔,人已無法確定另外一個螢幕前的使用者、交談對象是否為人,而坐在電腦螢幕前的生命似乎已經不是具有情感能力的個體,個人情感連線到全球腦,情感都被同步化、標準化。對維希留而言,人類透過螢幕、影像連接、進行光合作用、吸取養份,逐漸變得機械、植物化。例如,廣告推薦,科技監控並解碼了人的行動決策過程,可以預測人的購買欲望。黃涵榆教授更進一步闡述,在這個數位資訊世界,人在螢幕、攝影機或偵測器前移動,整個身心狀況都被投放到資訊流之中。特別是人們忙著在社群軟體記錄一切,渴求自己被記錄、被看見,急於將自身轉換為數位的影像,維希留認為這都是身份再現的危機。
時間的掌控權
黃涵榆教授另外補充兩本書,分別為強納森.馬蒂諾(Jonathan Martineau)的《資本主義異化的時間》(Time, Capitalism, and Alienation)與韓炳哲的《倦怠社會》。在《資本主義異化的時間》一書中,馬蒂諾將時間帶入資本主義,討論經濟和生產活動是如何改變人與時間的關係。馬蒂諾先將時間區分為自然時間和社會時間,前者為身體運作的時間,後者為資本主義所操縱的時間,控制人類的日常作息。馬蒂諾針對社會時間深入探討,在資本主義的時間霸權之下,勞工以時計價,時間變成商品,原本的自然時間被迫屈服於社會時間。時間變成一種獲利的計算,使得勞動者和時間有著非常嚴重的區隔,工時長,獲得酬勞卻是非常少。本書的最後,馬蒂諾談到讀者可以如何找回時間、反抗資本主義所控制的時間。而在《倦怠社會》一書中,韓炳哲也提出一些解套方案,像是慢下來觀看、說話、沈思、不對任何刺激做出立即的反應等等。若沒有慢下來,人類長期快速接觸過多的刺激會引發一些身心症的問題,例如注意力不足、過動症或述情障礙等症狀,或是容易疲倦、喪失說話和分享的能力。因此,韓炳哲建議暫時停止任何行動、回應,先調和身心和外在的狀況,為何如此疲憊,再來重新建立自己和他者的關聯。
討論時間
楊乃女教授提及斯蒂格勒(Bernard Stiegler)認為人的起源和技術息息相關,然而依照維希留的說法,技術伴隨著事故,那是否人的起源其實就是一種原初事故?黃涵榆教授回應斯蒂格勒對於技術的看法較為多元,而維希留對科技則是帶有絕對性質且較為悲觀,兩位學者的想法較難以連結討論。鄭如玉老師接著提到德勒茲(Gilles Deleuze)的兩種災難:現實災難(actual disaster)和虛擬災難(virtual disaster),德勒茲談論到藝術中災難的無所不在性,與維希留的事故災難稍微不同,但是可以一起討論。
邱彥斌老師則回應在資本主義時間霸權之下奪回時間掌控權可能會遇到的難題,像是慢活和工時縮減到八小時,基本上仍舊是在社會時間的框架下去微調。邱彥斌老師認為似乎需要更激進一點手法,不是只是在社會時間尋找缺口,也許維希留有提出另一種方法、另一種角度重新思考時間。黃涵榆教授表示維希留在另一本書(The Aesthetics of Disappearance)是以他早期在建築的研究來去看待時間,好比不同時間軌跡碰撞的落差、縫隙,設法找出不會被同一套時間秩序宰制的思維模式。
張雅蘭老師詢問維希留與馬拉布(Catherine Malabou)對於意外看法的異同之處,尤其馬拉布是以可塑性(plasticity)來談意外。鄭如玉老師回應馬拉布對於意外的看法較為樂觀,提到較多創造的可能性。像是在科幻小說中科學家試圖創造一個同步時間論,把循環的時間和現在的時間結合在一起來創造出一個新的可能。雖然科幻小說是虛構小說,但是仍然可以帶出一些不一樣的觀點。
鄭暐凡老師另外討論到情感部分:維希留認為情感(emotion)容易受到操縱,而德勒茲或史賓諾莎(Baruch Spinoza)則是將情感(affect)解釋為一種非線性、身體性、不完全由主觀意識所認知的感受,而這種感受亦有可能受到周遭事物影響。鄭暐凡老師詢問維希留的情感匱乏是否也和這種非線性、屬於身體性的「訊息」有關呢?黃涵榆教授回覆兩位學者對於兩種詞彙的用法是基於各自學科的一些慣例,像是維希留所談論的情感(emotion)屬於公眾社會、民主政治的範圍,而情感(affect)則是偏向哲學脈絡中的多樣性、去主體化、變異的過程。不過,黃涵榆教授補充情感(emotion)不限定在政治框架,心理學也會有情感研究。換言之,黃涵榆教授提醒不需要將這兩個詞彙設定在特定的學科框架。
邱彥斌老師另外補充馬拉布是以本體論的方式談論意外,更強調的是意外和主體化的關聯性。相較之下,維希留是從形上學的角度去討論事故和科技相生的問題,而相生似乎有種必然性存在,也就是事故中的不可預測性(contingency)會被必然性吸納。
莊媮荃老師最後回應道現今社會體制在面對災難的態度似乎都會伴隨著信心的喊話,像是書中提到政府在面對車禍的反應是車子需要配備更好的安全系統。或是911事件發生後,美國政府安慰國民的方式是若他們可以將此處理得很好,勢必能讓美國更加強大,而這也使得飛彈和反飛彈偵測等技術越發進步,形成了一種永無止盡的軍備競賽。莊媮荃老師認為社會似乎尚未嚴肅看待事故的必然性,反而是將事故系統化處理。

